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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纸薄如蝉翼洁如雪,纸寿千年熠熠馨

“薄如蝉翼洁如雪,抖似细绸不闻声。均匀润墨分浓淡,纸寿千年熠熠馨。”这是古人对宣纸的美赞。作为文房四宝之一,宣纸享有“纸中之王”“千年寿纸”的美誉,不但薄如蝉翼、抖似细绸,而且气韵万千,写字则骨神兼备,气韵生动,作画则神采飞扬,层次分明。

宣纸有形,方圆兼修,大小可裁,至薄能坚,至厚能腻;宣纸有色,白若霜雪,润如青云;宣纸有态,不腐不蛀,墨韵万变,既可化作对联、条屏、中堂,也可做成手卷、册页、立轴等,用无定法。

宣纸始于唐代,产于安徽泾县,因当时泾县隶属宣州府管辖,故因地得名,迄今已有余年历史。宣纸一词最早出现在张彦远所著《历代名画记》中:“好事者宜置宣纸百幅,用法蜡之,以备摹写……”

宣纸被古人誉为“纸中之王”。自问世以来,就陆续得到诗人、书画家、作家的赞誉。宋代诗人王令有诗赞曰:“有钱莫买金,多买江东纸,江东纸白如春云。”可见当时宣纸受欢迎程度。书法大家赵朴初爱纸之情更是溢于言表:“看挽银河照砚池,泾县玉版启遐思。澄心旧制知何似,赢得千秋绝妙词。”现代文豪鲁迅也夸过宣纸:“印版画,中国宣纸第一,世界无比,它温润、柔和、敦厚、吃墨,光而不滑、实而不死,手拓木刻,是最理想的纸。”寥寥数句,即将宣纸的品质和盘托出。

宣纸美在融合。“精皮玉版白如云,纸寿千年举世珍,朝夕临池成好友,晕漫点染总迷人。”笔蘸了墨,落于纸上,便有了情怀,有了生命,等待“惊起一滩鸥鹭”,等待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。一纸平卧,黑白交汇,或浓或淡,或虚或实,正如无数交集的灵魂在无声地诉说:刀剑、城墙、石碑,会在时间的风化和碰撞中老去,而洁白、柔韧的宣纸,以及留存其上的书画,会一直焕发勃勃生机。

宣纸贵在守候。造一张宣纸,得走完一百多道工序。它急不来,其制作工艺繁复严苛,不历经反复蒸煮、捶打、淘洗,便不能造就“韧而能润、光而不滑、洁白稠密、纹理纯净、搓折无损、润墨性强”;它又等不得,捞出的纸浆需立马晾晒、点角、扫刷,一刻不停,分秒必争。宣纸薄厚好坏,在于捞纸手法,一浸一挑见功夫,误差1克之内,多一分嫌厚,少一分嫌薄。每一个造纸过程,看似不经意,实则讲究火候、节奏与尺度,暗含规律和经验。唯有“择材必精,考工必良,苦身齐作,不惜劳费”,所产纸方能“内坚而外柔,文理细腻,颜色洁白”。

宣纸德在无言。无声的宣纸,摆渡无数泰斗宗师,不争功名,默默无闻;承载古今佳作瑰宝,忠贞持守,淡泊宁静。正如一位作家所说,宣纸无色,却叫白石纷呈,大千可染,美林抱石,海粟泛金,稚柳扬翠;唯留石涛震耳,板桥流韵,悲鸿啸林,苦禅惊秋,冠中吐秀……

在碓皮中拣择,在捞纸中沉淀,在晒纸中成型,在检纸中把关,一张张生宣、半熟宣和熟宣在时光里流光溢彩,一片片棉料、净皮和特净在岁月里永恒不朽,一刀刀宣纸在文人雅士家中淡去了火气、收敛了锋芒,散发出光阴之味,孕育着从容之美。

每一张纸都有生命力,有灵魂,一滴墨下去,它会自然地散发开来,跟云彩一样。一纸虽薄,却重千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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